瑾言

贾尼福华楼诚霆峰东凯巍澜宇龙

【巍澜】梦


‼️OOC注意 ‼️私设注意 ‼️剧向混原著向
▶️较虐预警

鬼族本无心无魂,更别说梦,就连鬼王都不例外。在把昆仑的元神禁锢送入轮回后,他被升了神格,三界之内无人不敬无人不惧。但没有那个人在,做什么都没有意思。砍掉功德古木没有意思,捅破大封没有意思。他可拿着战魂刀杀尽世间所有活物,让山不绿水不流,千里人迹罕至遍地尸骸,兴许他以前会觉得这比看两只幽畜互相撕咬会稍微有趣一些。但此时此刻,沈巍不想动。他最喜欢的那个人,已经被他亲手送入了轮回,怕是千万年后,长长久久都见不到了。

沈巍却无端做起了梦。

他日日夜夜守在炼狱的大门前,不分白天黑夜地睡觉。他梦见他依然跟着那一袭青衫长发曳地的大荒山圣在渺无人烟的天地河山间游玩,他梦见那个人因烟雨朦胧的美景而发出惊叹的自己轻轻皱起眉头抱怨,“满天淫雨,连这大好河山都不好看了。”在梦中他倒是难得地不再害怕唐突了昆仑君,少年鬼王走上去搂住那人的脖颈,“好看的,阿巍觉得好看。”

只要跟你在一起,那便不管什么都是好的。

不幸的是,即便是鬼王的梦境也不比常人的多出甚特殊之处。梦有时混乱而短暂。一时是他手中还紧紧抓着幽畜,嘴边是还没擦干净的血,昆仑笑盈盈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一时是昆仑满头大汗地从自己身体里抽出银色的神筋,血淋淋地放到他手里说我别的不能做,保你周全我还是能的;一时是他们从前在大封前日日夜夜待在一起,昆仑偶尔会在沈巍睡着的时候温柔地把他拉过来靠在自己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等沈巍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昆仑也睡着了。他无数次想要向昆仑讨一个梦寐以求的拥抱,梦中的人却每次都在他想起要开口之前化成烟尘飘走。这些场景在他混乱没有秩序的梦里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生而无心的鬼族感觉左胸的位置绞痛得难以忍受,却不能向往常一样揉一揉歇一歇就当做无事发生。他时常发现自己满脸泪痕地醒来,却只能将自己缩成一团再次浑浑噩噩地睡去。
他不懂得这种席卷而来能腐蚀五感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他只是知道,他手足无措哇哇大哭的时候,不会再有昆仑君好笑地抚摸他的头揽进怀里轻声取笑他是未开化的小孩,他只知道那人临去前给了他天地人神皆可斩的能力,尔后却不管不顾地跟缕烟一样无牵无挂地飘走了。沈巍在那一刻甚至在他的眼睛里找不出一丝留恋和不舍,只尽是轻飘飘的怜爱与遗憾,少年鬼王感觉那一刻他听到什么东西碎了。
于是他出手暗算禁锢了他的元神。

他偶尔也会清醒,打量着这炼狱门口的来来往往物事。有时捕住几只幽畜,刚想下口又失去兴致扔到远处,有时有不知死活的鬼魂从门里向外逃,他便一刀将那些魂魄斩开两半,麻木又机械地重复。时间千年万年地过去,他毫无知觉。是怎么样从会因为眉间一个湿润的,蜻蜓点水一样的吻而从鼻尖一直红到脸侧的少年变成三界里无人不惧冷酷无情的斩魂使,没有人知晓。连他自己也不晓得。黑夜的颜色让他觉得安全又舒适,于是他找来一袭黑袍披在自己身上。巨大的兜帽笼罩下看不见他神情,只看得见阴影外那瘦削的一点点下巴。

日子像流水一样逝去,他再见昆仑君已经是万年以后。斩魂使在人间把自己磨得不动声色又内敛,他压抑着冷酷嗜血的本性,不自知地逼着自己成为昆仑口中那种温润端方的,他喜欢的人。越是污秽的鬼族便越是高级。他是鬼族的王,一顶一地残忍冷酷,但却越发把自己磨得像羊脂玉般美好温和,仿佛他本就如此。
直到他再见到赵云澜。那人在窗台上带着笑意跟他对上视线。一如当初他在他眉心印下一个吻以后飞身上了树枝,看着待在原地的少年红透了脸,手足无措地从功德古木上摔了下去。是他盼了千年万年的,冗长生命里唯一的温柔颜色。
“先生贵姓?”
“免贵,姓沈。”
他听见山川开裂抬升的巨大声响,他听见古老干涸的河道流过河水的碰撞,他耳边又响起俊美的大荒山圣跟他讲述天下人间奇事的声音……
赵云澜的面孔却突然扭曲消失不见。他绝望地想喊出声来,却发现发不出声,痛苦得快要干呕,却连眼泪都淌不出半滴。

“沈巍,沈巍!醒醒!”
他被身旁人拍醒,熟悉的天花板和身旁的被褥。他憋出了一身汗,睁开眼发现赵云澜一脸着急地看着他,一下一下抚着他的额头。
“小巍,做噩梦了吗。”
眼前人眉眼如斯,正是沈巍千万年来苦苦所求。他因他生出三魂七魄,因他生出喜怒哀乐。鬼王使出全身力气紧紧搂住身边人,气息不稳却又语气坚定。

“我好想你。”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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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得书少没有文化 写不出沈巍三分深情 憋到凌晨写得嘴里发苦也只能写出这么一篇 希望各位不要嫌弃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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